高昂悠長的馬鳴聲剛落,突如其來的衝力讓阿爾維斯差點落馬。
驚險的穩住身子後,阿爾維斯無奈的一笑,卻是任由希瑪用著比往常還要快的速度狂奔。
體會著破風馳騁的感受,阿爾維斯發現他有些懷念這種感覺。
如果能這樣一直跑下去就好了。
意識到自己這份念想的瞬間,阿爾維斯一個晃神,差點又要落馬。
又一次穩住身子,隨即歎了一口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等希瑪好不容易滿足了,總算帶著他回歸商隊。
「辛苦了。」旁邊,疾風背上的白宇珩絲毫不掩飾笑意的說。
阿爾維斯搖搖頭,淡淡道:「這幾天,希瑪很聽話。」
「你也太寵牠了。喂,希瑪,你可別被慣著了,聽到不。」回應白宇珩的是希瑪別過去的臉。見狀他再度看向阿爾維斯:「你要怎樣賠我。」
看向對方,好一會,阿爾維斯才問出他一直都好奇的問題:「那個,之前,希瑪都是怎樣跟團的?」
「嗯?啊啊,平日都是讓牠跟短途比較多。像現在這樣的長途就看牠心情咯,橫豎我不差這一匹。」
這到底是誰寵誰了。看著白宇珩一面無所謂的說,阿爾維斯表示無言。
「這麼說來,跟小睿相處得如何?」突然轉變的話題,也不待阿爾維斯反應,白宇珩便接著說:「那小子也挺難搞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斥,這倆一直不對盤。」
這道問題,讓阿爾維斯不禁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可以別再這樣做了嗎?」
背後傳來尖銳的質問聲,阿爾維斯止住了採藥的動作,不解的偏頭看向林睿。
半晌,看阿爾維斯沒有任何表示,青年生氣的跺了跺腳:「採藥!可以請你別再採了嗎?有那麼缺嗎?」
「……不。」
「那是怎樣,明明沒有必要,卻每天每天的做,這不是讓我也不能休息了嗎?」
「那個……我沒有……」
「我管你有沒有,我只要你別搞這些有的沒的,聽到沒?」
「那就好。」看得阿爾維斯終於點頭,青年一聲冷哼,轉身返回營地。
看著其背影,阿爾維斯把腳邊的藥草小心的折斷,收到縮小袋裡面,也往營地走去。
那之後,每逢休息時間,阿爾維斯並未再去採集藥草,而是選擇坐著看書或是待在希瑪附近。
很自然的,這一改變讓已經熟悉他習慣的漢克等人來關心了一下,可都被阿爾維斯以不同的理由推搪過去了。
然後他又迎來了熟悉的質問聲:「你是故意的吧。」
想來數次的對話他已經了解阿爾維斯的習性了,也不待他反應便接著說:「我跟你說完話你就不去採集,這不是要告訴大家是我的錯嗎?」
看著眼前的人,阿爾維斯遲遲沒有回話。因為他知道他說什麼也沒用,同樣的,無論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於是他就那樣靜靜的聽他說完後離去。而得到“特赦”的他之後就隨心情的去採藥、看書、旁邊坐著。
到了昨晚,好不容易說服白宇珩讓他自己搭建帳篷後,阿爾維斯帶著為他準備的小型帳篷來到稍遠離營地的地方。
搭建到一半,林睿又跑來了。這回是朝他伸手,命令式的道:「拿來。」
不消說,阿爾維斯只再度偏頭看他。
「宇珩哥把傷到歐文的毒藥還有解藥都給你了吧。我才是隨團藥師,所以是我的。」
直到那時,阿爾維斯才終於明白林睿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敵意到底源自何處。
「怎麼,果然很難搞嗎?」
回過神來,阿爾維斯轉頭看向白宇珩,試圖判明對方的意圖。
以他對白宇珩的了解,他認為這情況很可能就是白宇珩暗中推動的,就像當日考核般。
可若然真是如此,他到底能從其中獲得什麼呢?
良久,阿爾維斯暗歎一聲,轉回視線,搖頭淡然道:「……沒事。」
「沒事……嗎?」若有所思的,白宇珩低聲重複。而這一反應,無疑加深了阿爾維斯對白宇珩的懷疑。
垂下眼眸,阿爾維斯悄悄收緊雙腿,促使希瑪快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