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把萊特自睡夢中喚醒。
下意識的翻身去拿手機的時候卻因為牽扯到傷勢而停下了動作。
因為痛楚而清醒過來的萊特乾脆的離開床鋪,坐到電腦桌前。
帶著護腕的左手不太利索的滑動手機的同時,右手已經打開了電腦並熟悉的點開了所需的視窗。
幾個星期前,與默對峙後昏倒的萊特被燈火解救。
話雖如此,燈火也只是把萊特搬到一個安全的地點稍作包扎。待他清醒,留守著的人追問了有關默的事情後,便順道委託他活捉一隻病鼠。
本來在目睹默和病鼠之間的互動,明白到病鼠的性質已經改變的萊特是不會接受這項委託的。
無奈不得不說萊特對於紅燈籠區,特別是燈火有著特殊的情意結,所以他幾乎是馬上答應了這差事。
因而回到網咖以後萊特便展開了調查。
不調查還好,一查萊特便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根據各路消息,萊特先是得知這陣子貧民窟接連出現被「野獸」啃食殆盡的屍體,再來是得知現在病鼠都有著異常的攻擊性,最要命的是現在的病鼠不止恢復兩腳走路還會拿槍。
說實在的,面對著五人一組行動的病鼠,萊特自問哪怕是正常的情況要活捉也有難度。更何況在與默一戰後他右側腹部、左肩膀淤傷嚴重外,左手腕還扭傷了。
如此的身體狀況,先不說能不能跟上病鼠的速度,他根本不可能制服並活捉攻擊性提高了的病鼠的。
萊特便這樣窩在網咖不斷搜集著資料的同時,腦海不斷的模擬又推翻各個可能方案。
等到萊特開始認真思索是不是該放棄這項任務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抹曙光。
不曉得是什麼人在暗網上散播了一個找異形的遊戲。
通過各討論區的截圖、討論,萊特幾乎可以肯定是同行的所為,而不得不說他對如此膽大的製作者產生了點點興趣。
但也就那麼點興趣而已,畢竟現在發現了這麼好用的工具,肯定得先借用一番。
而既然確定是同行了,保密工作就要做足才可以。
於是萊特租借了另一家網咖的包廂,在裡面完成了下載遊戲,分析遊戲程式構成,參考著遊戲程式編造了屬於他的後台,除錯以後重新包裝裝著是同一個遊戲的把種子投入暗網。
接著每幾天轉移一次陣地的萊特,每天觀察著眾多玩家找到的病鼠行蹤,同時努力養傷。
通過這幾個星期的觀察,他有了另一驚喜發現。那就是遊戲的製作者的目的似乎是要大量減少病鼠的數目。
從病鼠出沒的地點,行走的路徑,乃至各大路小路消息,無一不是表明有人故意把病鼠引到黑道的據點。
雖然不知道那人背後的勢力是什麼,但他這舉動對萊特來說是一大助力。
只見萊特看著又一批正慢慢被引導去某據點的病鼠笑了:「我本來就不擅長硬碰硬不是嗎?」
摘下眼鏡,套上了黑色外套,挑染了頭髮,萊特為擋住護腕戴上黑色露指手套後便往貧民窟出發。
順著手機上的提示及監視畫面,萊特在沒有碰見一人的情況下來到了某黑道據點的外圍。
隨著騷動的聲音傳入耳中,萊特停下了腳步。
他先是翻身到了樓頂,再藏身在暗處,仔細的切換著手機上監視器的畫面。
從監視器的畫面看來,這一次病鼠並沒有深入據點,而是潛入據點範圍便被攔截。經過幾個星期的紛亂,黑道對於這些非人非獸的存在有了警惕,上面更是對此生物下了格殺令。
近幾天黑道是看到病鼠的身影便馬上開槍,這一舉動確實消滅了數量可觀的病鼠。可由於病鼠本身速度之快再加上其攻擊力提升的新屬性,黑道底層的傷亡並未減少。
此時在監視器上可以看到五隻病鼠敏捷的躲開攻擊的同時還成功的撕下好幾人手臂或者腿上的肉。
這場鬥爭上演了好些時間,雙方皆還未出現死者,卻都身負大大小小的傷。
黑道們身上的是咬傷、抓痕;病鼠們雖避開了致命傷,但身上還是不少槍傷、擦傷。
正當萊特心裡估算著雙方耐力的時候,戰況因為其中一方的異常舉動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其中一隻病鼠在槍林彈雨中停下了動作,緩緩的站起身來,手上還握著在混戰中掉落地上的手槍,扣下了扳機。這一聲槍聲,彷佛是什麼暗號似的導致其餘四隻病鼠快速的朝各個方向脫離戰線。
正當黑道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應對著的時候,早以選定目標的萊特已經行動了。
他的目標是那隻大腿、肩膀各一處槍傷,側腹滲血的病鼠。
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情況,萊特很快便發現他的目標身後跟著一支四人小隊。
是要把病鼠確實的殺死吧。
看著那全副裝備戰意滿滿的黑道小隊,萊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果然太樂觀了嗎?借別人的主意縮減監視精力,再利用別人的計策想要漁翁得利。
想到這,萊特眨了眨眼睛,圍巾下的嘴角上揚了:「什麼嘛,還是可以的啊。」
在他眼前,作為他目標的病鼠突然閃身進了一條暗巷,隨即手腳並用的沿著水管往屋頂攀爬。
想也知道,在那病鼠抵達樓頂的時候等候著他的是萊特。
面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萊特,病鼠停在樓頂的邊緣仔細觀察著。
而萊特只是悄悄的移低了重心,右手亦探望身後。
清晰的聽到已經來到附近的黑道小隊在大聲的說著諸如「血跡斷了」、「那畜生往哪跑了」、「仔細找,肯定在這附近,那傷任那畜生再神也跑不遠」等等的字句。
當下方的聲音不再集中,萊特看著病鼠無神的眼睛,往後退了半步。
一如他預料的,此示弱般的舉動引得病鼠馬上衝他的頸項撲去。
抬手用左手腕擋住了病鼠的血盆大口,眼看著正被撕咬著的護腕,萊特為自己扭傷感恩的同時右手從身後拿出電擊棒往病鼠身上招呼過去。
變異了的病鼠在撲倒萊特後,在承受著電擊棒的同時還不忘用力咬住萊特的左腕,亂舞著的雙手也在他的額上留下了抓痕。
好不容易,病鼠終於癱在他的身上。
長呼了一口氣,心想:我總算能體會電影裡面從喪屍手上死裡逃生是怎麼個感受了。
側耳聽著病鼠還有呼吸和心跳聲,萊特語帶感概的說:「說是活抓,就是還呼吸著就可以了吧。」
那以後,萊特把趴在他身上的病鼠推到一旁,再用一旁的塑料布把病鼠包了起來,拖到下層空置房間的陰暗角落藏了起來。
待黑道散去,才從隱藏處搬來早以預備好的特大號行李箱把病鼠塞了進去,回紅燈籠區交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