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湧大地】阿爾維斯隨筆-歸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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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收拾了一下,阿爾維斯又往營火添加了好些柴火。

接著,阿爾維斯在附近走了一小圈,並在地上撒了些驅趕蛇蟲的藥粉。

做完這些後,他就攀上了一棵樹,找了一比較粗壯的分枝,坐下來靠著樹幹看向天空。

夕陽西下,火焰般的晚霞遮掩了半個天空,恰好是飛鳥回巢的時分。

 

明明擁有著能飛向任何地方的翅膀,到底為什麼還會在固定的時刻返巢呢?

曾經,他看過一本詩集,裡面說,倦鳥終究會回巢,是因為牠們在外奔波一天,遇到各種挫折、委屈,自然就會想要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在裡面,飛鳥可以放聲大哭,無須顧忌外界的目光,讓緊繃的心靈得到解脫。

 

把普通的日常書描繪成美好的景致或是賦予深意,這是詩人常用的技巧。

可惜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人告訴他,以至於當時基本只與書本為伍的他為此疑惑了很長的時間。

直到克拉克看他不大對勁,詢問之下,他才表達了對那詩詞的不解。

對於他的疑問,老師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給了他一本記述一位生物學家見聞的書籍。

 

在那本書裡面,他知道了築巢僅是鳥類繁殖的一環。

鳥類在配對成功後,會選用樹枝、樹葉、雜草、泥土、獸毛、羽毛等建造鳥巢,目的是讓鳥卵不致到處滾動,並能保證在孵化過程中減緩熱量的散失從而起到保溫的作用。

當然,鳥巢的存在,也有利於雀鳥餵食雛鳥,讓其有一個能安心生長發育的空間。

待雛鳥長大離巢後,大多數鳥類也就會將鳥巢遺棄。所謂的黃昏時分百鳥歸巢,也僅是一個描述而已,更多的時候,雀鳥會集體在夜宿地點過夜。

 

應該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把,他沒有再閱讀詩集等文學作品。

因為他無法忘記,當他說出他的疑問時,老人臉上痛心的神色。

 

斜陽的餘暉盡去,霞光緩緩的被夜幕取代。

偏頭看了看下方的營火,阿爾維斯又丟了點柴火讓火更旺盛些。

往身後的樹幹一靠,又看了一眼星空,他閉上了眼睛。

 

♠ ♠ ♠ ♠ ♠

 

翌日,天還未亮,阿爾維斯就在雀鳥的鳴叫聲中醒來。

感受著清晨的涼風,朦朧的睡意很快的就吹散了。

順著樹幹落地,阿爾維斯先是往快熄滅的營火增添了下柴火,然後在河流進行簡單的梳洗。

 

回身坐到營火旁,翻出鍋子加了些水,等水沸騰後加入昨天採集到的菇類。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弄了個鮮菇湯做早餐,填一下肚子外還能暖身子。

清理完畢,阿爾維斯修整了下堤壩,接著往裡面又添加了一些研磨過的醉魚草的枝葉。如此一來,晚點回來就有魚能吃了。

 

做好準備,阿爾維斯就就開始這一天的行程。

隨著秋日的到來,冬天也不遠了,他必須趁這個時間多採集些藥草。

 

沿著水流往上游方向走,阿爾維斯順利的採集了不少蜜碎草。

走著走著,看到旁邊長著莓果的灌木,他就也過去採集些以補充營養。

看著手上的莓果,阿爾維斯想了想,決定乾脆休息一下。

 

於是他在河道旁邊清洗雙手,喝了點水,坐在岸邊吃起野莓來。

野外的莓果比起市場販售的要酸上一些,咬在嘴裡,酸酸甜甜的,他很是喜歡那份清香爽口的感覺。

吃著莓果,偶爾有雀鳥落在身旁,阿爾維斯也不吝啬的給牠們分了些。

 

休息片刻,阿爾維斯又往旁邊地上扔了幾顆野莓,剩下的收到縮小袋裡面。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小聲的跟地上吃野莓的小鳥道別後,阿爾維斯繼續前進。

這回,他沒有再順著水流走,而是走進了樹林。

 

踏進樹林範圍,能採集的藥草就更多了。

墨磷草、紅磷草和青磷草,這路上阿爾維斯把這些初級藥草都採集了些。

而就在他找到一處陰暗的區域,蹲下來採集能夠食用的蘑菇時,卻是聽到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嗚咽聲。

 

多年的經驗,阿爾維斯基本馬上就判斷出這是有動物受傷了。

沒有過多的思考,他便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警惕著四周,阿爾維斯小心但快速的穿越樹林,最終看到了一隻受傷的小鹿。

 

看到阿爾維斯的身影,倒在地上的小鹿明顯慌亂了,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

無奈後腿受傷的牠不單沒有成功站起,反倒因為動作讓傷口進一步撕裂。

看著地上大片的血跡,阿爾維斯直接就衝過去,將其按著:「別動。沒事的,我會幫你的。」

 

抱住小鹿的頸部,並且來回的輕撫,阿爾維斯一邊安慰著牠一邊看向那傷口。

只見小鹿的臀部到後腿是幾道明顯的抓痕,前肢也有好些擦傷,恐怕是被捕獵時受到的傷害。

從傷口看來,並不超過一天,就是不知道捕獵者是否已經放棄了。

 

思考著,感覺到小鹿已經不再掙扎,阿爾維斯緩緩的放開手。

「我幫你治療下,會有點痛,別亂動啊。」向小鹿解釋的同時,他從縮小袋拿出來一瓶創傷膏,塗抹在牠的傷口上。

 

然而,雖然他提醒過了,但動物始終與人類有別。

當創傷膏落在傷口的一刻,傷口帶來的刺激讓小鹿本能的掙扎,那雙腿就這樣用力一蹬,阿爾維斯的手臂就被踢個整著。

所幸受傷不輕的小鹿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他的手臂一疼,藥瓶掉到地上也就了事,只是這小鹿少不免又開始掙扎了。

見狀,阿爾維斯也不管查看自己的傷勢了,連忙再對小鹿進行一番安撫。

幾經波折,他才終於成功幫小鹿上藥,並打了針消炎藥。

 

治療完畢,阿爾維斯轉頭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心想這裡可不是適合停留的地方。

「能站起來嗎?」站起身來,阿爾維斯摸了摸小鹿的頭,問道。他可沒有辦法搬運對方,就算那只是一隻小鹿。

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聽懂他的話,小鹿掙扎著,在阿爾維斯的攙扶下總算成功站了起來。

 

偏頭檢查了下小鹿的傷口,並沒有看到撕裂的情況,阿爾維斯摸了摸對方的頭,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話畢,一人一鹿並排著往阿爾維斯昨天過夜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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